我泪眼蒙眬,看见顾远枫脱掉外套后,冷酷地抽出皮带,哭泣的声音又拔高几分。
他一步步走过来,我站起来,想逃跑却无处可逃。
顾远枫见我反应这么大,蹙起眉。
等看见我恐惧地盯着他手里的皮带后,随手扔下。
「我就是换个衣服,你哭什么?」
他指指被我糊上红油的外套。
我不信,还是哭。
他大步上前想抱我,我拼命挣扎。
他低斥道:「别乱动。」
我心一颤,手脚又不听我使唤了,乖乖站好。
他抱住我,拍着我的背哄道:「别怕,不打你。」
嗯?
我有些惊讶,抬头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要打人,反而带着怜悯,好像我是什么受过创伤的小可怜一样。
我稍稍放心,但还是充满警惕地盯着他。
直到鼻尖闻到他身上的果木香后,我才意识到自己正枕在他胸口,连忙直起身。
顾远枫清了清嗓子,拿了张纸巾递给我:「我能问一下吗?」
「你为什么觉得我要打你?」
这不是明知故问吗。
我看了他一眼,抽抽鼻子道:「你们家规矩大,二嫂不过是没叫二哥起床,就要挨家法。我一声不吭地逃跑,按你们的家法算,是不是要被打死了?」
想到这儿,我不禁悲从中来。
我从小既怕疼,又爱美,一想到会被打得皮开肉绽,只觉得生无可恋。
「家法?」
顾远枫重复一遍,看起来有些茫然。
转瞬又想到什么,恍然大悟般低声咒骂了一句。
他想笑又觉得尴尬,支吾道:「苒苒,有些夫妻之间是会玩些小游戏,二哥他们,呃……」
他含含糊糊道:「你懂我的意思吗?」
我看着他闪烁其词,顿了一下后,忽然慧至心灵。
我艹,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?!
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,我看着顾远枫,在他点头的动作中石化了。
啊!
苍天啊,大地啊!
这竟然是一个大乌龙!
我想起自己怂到腿软还哭哭啼啼地求饶,口口声声说什么家法、规矩,恨不得当场抠出个洞钻进去。
我双手捂脸,脸烫得能烤熟鸡蛋。